本帖最后由 把酒话桑麻 于 2016-12-24 11:26 编辑
骑车赶到岁丰桥头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辆板车旁边有一个弯腰收拾的老人。停好车,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他说道:“刘爷爷,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爷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对我淡淡笑道:“没事丫头,我也刚来。”就这样,我虽是第一次见他,他对我却像相熟了很久的老朋友。
刘爷爷摆摊的位置,在岁丰学校对面的岁丰桥头,这也是一座老桥了。我问他为什么会摆在这里,爷爷说因为离家近,老了拉板车走不太远。虽然偶尔还是会去别的地点,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会待在桥头。有些经常买他米花的客人,也习惯了这个老地方。
就像一个厨师进厨房的第一件事情是先给你介绍他的厨具一样,刘爷爷收拾完他的小摊,刚落座就开始给我介绍他的“老伙计们”。它们每一件都已经被岁月染上了特殊的颜色。平均年龄都比我大,有的年岁甚至超过了如今已经66岁的刘爷爷。
老式爆米花机 这架爆米花机器,又叫“铁葫芦”。据说是刘爷爷的爷爷从上海背回来的,炉身已经被炙烤的泛白,螺丝上的红锈和被磨得油光发亮的手柄无一不在诉说着它的经历。
小火炉 和爆米花机器配套的小火炉,里面的炭火已经烧起来了,又红又亮,并无太多人经过的桥头,渐渐的有了温度。
手摇鼓风机 刘爷爷左手转着“铁葫芦”,右手摇着鼓风机,一刻都不能停,他说:停下了米花就糊掉了,就不好吃了。风从圆柱上的孔钻进去,钻进米花里,经过高温的炙烤,和米花一起形成了原始而又简单的美味。
压力表 “丫头,我和你说。爆米花这件事啊,温度、压力、时间都要控制的恰到好处,哪一项少了都不行。所以这个压力表你可别小看它。”“爷爷,我以为那是个表,看时间用的......”
铁皮漏斗 和普通的漏斗不一样,它看起来深度浅,面积大。这样米能够更均匀的滑入“铁葫芦”里,不会浪费一粒米。
老板车 这个老伙计——老板车,已经跟了刘爷爷好多年了,至于它真正的年岁,连刘爷爷也记不清楚了。它静静的被放在一旁,等着这一天的结束,再拉上其他的“伙伴”回家。
你还记得炸米花的步骤吗?先把糯米倒进黑糊糊、胖乎乎的炉子里,再加入小半勺酵母粉,用铁棍把炉盖拧紧,然后放在火炉上的架子上,骨碌骨碌转着圈。周围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就能很清晰地听见里面的米粒也跟着哗啦哗啦地翻滚着。
把满满一碗糯米倒进“铁葫芦”里
加入小半勺的酵母粉
用铁棒拧紧盖子,放在炉子上。一切准备就绪 开始旋转啦 “轰”地一声,米花好了。刘爷爷赶紧拧开盖子,白花花的米花迫不及待的滚落进大铁桶里,随着袅袅的白烟,米花的香味更是第一时间涌进了鼻腔,真甜啊,小时候的味道。 装米花啦 刚出炉的热乎乎的米花
也许是到了下班的时间,也许是米花的香味,陆陆续续的吸引来了一些买米花的人。 “爷爷,天气好的时候客人就多一些是吗?” “平时没这么多人,今天你在这,又是采访又是拍照的,大家觉得稀奇就都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爷爷,他们是喜欢你的米花,可不是因为我。”
放学站在旁边看刘爷爷炸米花的小姑娘,表情有点紧张,害怕米花炸的声响,又迟迟不愿离去。只好紧紧攥住奶奶的手。
给家里的宝宝买了一袋米花,宝宝虽然只有一岁半,但是只要将米花用热水泡软,做成米糊糊,小孩子很喜欢吃。
陪着小孙子散步到桥头的爷爷,抱着孙子坐在台阶上等着一炉热的米花。
“孩子太小了,桥头车太多了,可把孩子看好了”“地上太冷了,可别让孩子坐在地上”“来,这包还热着,你先拿去给孩子吃”——来自于刘爷爷的叮嘱
有些路过的车辆,因为路太窄,不好下车,直接在车上喊:“老师傅,给我来一包米花!”刘爷爷告诉我,有时候有一些要远行的老客人会给他打电话预约几包米花,带着米花去到西藏和乌鲁木齐或者更远的地方,米花始终代表的是家乡的味道。
下班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围了过来,刘爷爷始终不慌不忙的看着他的炉子,不管有再多的人,这炉米花可不能糊。
天色渐渐的暗了,人也渐渐的少了。刘爷爷终于舍得放下“铁葫芦”,点了一支烟。坐在椅子上轻轻向后一躺。“丫头,我给你讲讲米花的故事吧。” “爷爷,我没问你的故事啊” “你这不是还得写文章吗?”“啊,对对对对,爷爷。那你快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我叫刘华连,66岁。住在双龙寺三组那边,以前住在南关口,我年轻的时候在橡胶厂工作,但是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炸米花。对,我这是祖传的手艺——”
刘爷爷说:“年轻的时候,我爷爷在上海做生意赔本了。偶然间在路上看见有人炸米花,有好多人去买。就想学这门手艺说是能够养家糊口,他在上海学了几年,学成后我爷爷的师傅就给他买了这架老式爆米花机器,我爷爷就把这门手艺带回了家乡。”
“我以前觉得,爆米花这件事情是养家糊口,现在社会发展了,大家条件都好了,这个东西就不赚钱了。但是我依然还在坚持,因为可以出来做一件事情,不用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这是对身体好的一件事情。也是因为我舍不得这门老手艺,虽然现在我的两个姑娘都出嫁了,但是以后还是要传给我的孙子的啥,哈哈哈哈......”
和爷爷聊天的时候,旁边来了两个大叔。他们在这里工作,负责水道的清理,和刘爷爷认识,有时候空下来,也会过来和刘爷爷聊聊天。“老刘,你被采访了哟”
“哎,小姑娘。你要好好写哎,老刘的手艺现在可少见了”
路过的老奶奶用手抓起一把米问道:“老师傅,你这是什么米啊?”
“糯米”
“你自己种的吗?”
“哦,那倒不是,我买的。”
刘爷爷说做这行,没有什么道理,但是一定要讲究实诚,是啥样就是啥样。
满满的一碗就是一斤的份量 炭也是7毛8一斤的好炭 要离开的时候,爷爷往我的车篮子里塞了一包刚炸好的米花。他不让我给钱,我偷偷的把钱塞进了他的军大衣外套的口袋里。
“丫头,带回去吃。”
“现在还是热的,别系的太紧,等它凉了,就系紧一点,不然会坏。”
我们越是长大,就越是怀念儿时的炸米花,想念炸米花的味道,那种热闹的场景和纯朴的乡情永远沉淀在我的心底,也正是冬日午后的那炉炭火温暖了寒冬,温暖了乡村,温暖了儿时的记忆。
用刘爷爷的米花泡好一杯温暖的米花汤 如果你在街头偶遇了这些守护着儿时味道的手艺人,如果你也听到了熟悉的砰砰声,看见了炉口涌出的浓烟和记忆,尝到了属于童年的难忘味道。
那么,有时间坐下来和他们聊会天,听听他们的故事吧......
对于这个带给你儿时味道的老手艺 你有什么话想说欢迎在底部留言 别忘了给把酒点个也欢迎你们加我微信哦!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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