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连夜的秋雨,冰冷了大地,寒风凛冽吹拂在行人的脸上,意在告诉人们秋天已经走远了。天气越冷,地里的青菜似乎长的越清爽。湾子里经常会有人拖着手扶来卖大白菜,每家每户都要买上至少两花篮,有的家里人数多的要买几挑子。买回来的大白菜,都会摆出来晾晒至半干,以前农家都喂养了鸡子,白菜全甩到屋上。
母亲会提前把大水缸用开水洗净沥干,然后把白菜码在缸里,码一层撒一层盐,然后用大青石板压紧,再倒进没有油烟的水,过20多天左右,缸里已经长了白蒲,母亲会拿出一颗白菜试尝,轻咬白菜芯,如果已经酸透了,才可以食用,否则吃了人会中毒的。
过去下大雪,菜园子里的菜都冻脬了,冻烂了,而且也不好吃,吃到嘴里全是菜茎, 腌酸菜就是为了应对菜荒。下雪了到地里扒拉青菜,真是够受的,手不但会被冻僵甚至会生冻疮。酸作为五味之一,老少皆爱,酸菜炒鸡蛋饭,酸菜鱼,酸菜炒瘦肉,没有人不爱吃的。平日里如果没有下雪,即使酸菜已经腌制好了,也不会吃到“炉娃”,一是麻烦,二是费油。过日子都精打细算,吃火锅要的猪油也格外多,而且还费煤。母亲经常会炒青菜,同时放点豆渣粑,有时就光炒点酸菜,天天如此,我们就会有些怨言,母亲就会破例煮炉娃。
在坛子里剜几疙瘩猪油,把酸菜放里面煮,再放一点辣椒面,炉火把酸菜煮的翻滚,腾起的水雾,伴着猪油的香味和酸菜的酸味,让我们不禁咽下口水,赶紧盛饭猛吃,直到火锅见底汤水全无。吃完后,打一个酸菜味的饱嗝,内心别提有多舒坦了。记得有一年杀猪了,母亲剁了几片干瘦肉到火锅里,一顿中饭硬是吃到下午3点
时间已经走远,80后正在老去,过往依然逼真鲜活。曾经吃够吃厌的青菜、豆渣粑,现在也很难吃到了,每年就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由于豆渣粑是穷人粗粮,也很少上桌面。曾经喜欢的酸菜火锅,至今依然情有独钟,真是难忘的人间美食。现在的食材不是有毒就是没味了。
现在的人们更注重身体健康,美味的酸菜好吃却要忌口了,母亲每年也腌制一些,大多都吃不完,剩下的都抛茅厕了。酸菜作为一种怀旧菜肴,在人们心中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那一年的酸菜火锅啊,香味弥漫在农家的厨屋里,围着一群馋嘴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