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变迁 …… 冷权忠 从懂事起,记得家是一间土屋,全家七口人住在一间土屋里,中间隔着墙,爹妈住在里面,我们姐弟五人睡在外面,屋墙是用土打的,屋顶是用布瓦盖的,风吹日晒,时间长了,土墙发生炸裂,向里倾斜,没钱改造,爹就用一根檩子,在檩子头上钉上一块厚木板顶着墙,墙各端一个盆子接雨水,雨水滴到盆里,叮当、叮当…… 那时候,粮食不够吃,晚上从来不霄夜,每天放学回来,我便和大姐到麦田里扯野麦豌,剥出里面的果实(象绿豆一样大小的豆)放在锅里炒熟,姐弟五人一人一把,喷喷香哩,吃完野麦豌,姐弟五人便坐在床上对着煤油灯,用手指作大灰狼和小白兔玩,到了冬天,野麦豌没了,我便到市政府(那里叫随县革委会)里打桐树籽和野麦豌一样炒熟后充饥。生活虽然清苦,倒也快乐,我们姐弟都幻想有一天家能变得宽一些,好一些。 终于有一天,家要搬了,那是1979年的秋天,爹去砖瓦厂买了红砖,说是要盖三间红瓦房,我们姐弟别提有多高兴,一放学回家,我们便争着搬砖,挑土,一个月后,我们的新家终于落成了,却因此欠下了一笔债务。搬进新家的那一天,我太高兴了,哇,真宽敞,爹妈一个寝室,三个姐一个寝室,我和弟弟一个寝室。爹说:“这下好了,刮风下雨再也不担心你们姐弟了,以后可以睡安稳觉了。” 为了还清欠下的债务,爹更加没日没夜的干,身体一天天的消瘦,脸上很少露出笑容。只到1984年,我国实行了改革开放政策,许多地方开始富裕起来了,家乡也发生了变化,麦田变成了菜田,小路变成了大路,我们姐弟五人也开始富裕起来了,还清了建房欠下的债务;这时,爹才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微笑,后来,房前的土路改修成了柏油马路,按说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没料却因此危及了家,因为土路改成了马路,路基比原来高出了一米,本来路基是比我家墙基矮的,现在却比我家墙基高出了许多,一到下雨天,屋外的水便灌进院内和屋里,有时水深齐小腿肚子。每到此时,我便骑着自行车跑回家,用布袋装上泥土挡在堂屋门坎上,使水不至于进入堂屋,然后等雨下小或停下后,便拿起脸盆开始舀水,只到舀完,爹忧郁地说:“唉,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盖新房。”没想到家还真的变了一次。 1993年秋天,爹拿出了多年来靠党的富裕政策劳动来的积蓄和我们姐弟五人各自凑出来的一部分钱,拆掉了旧房,盖起了两层楼房,墙基比路基要高出许多哩,我再也不必在下雨天跑回家救“灾”了。 1999年,我又拿出自己的积蓄在市区购买了一套100多平米的商品房。如今,全家住在宽敞明亮的新房里,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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