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指间流沙 于 2015-12-10 10:45 编辑
西欧游杂记
曹群堂
不知是受了赵本山“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人死了钱还在银行”这句话的蛊惑；还是对“只有化出去的钱才是自己挣来的”这句话深信不疑；还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灿烂文化的召唤。 出国旅游成了我退休后的首选。护照一个月后就随快递到我手里了。我一个同事的女儿在武汉国际旅行社，我跟她通了电话，以后的事项诸如行程、费用、出行时间、集合地点、注意事项等都通过网络办妥。
两个月后，我按约定到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在海关牌子处和来自几个省市的人聚齐。那天上午十点钟，我们登上了芬航的班机。和国内不同的是，机上的服务人员不是空姐，而是空嫂，有一个甚至可以说是空奶。飞行途中，有时飞机受气流拢动巅波，空服人员会站在廊道示意乘客系好安全带。到了送餐点的时候，空奶推着小车过来，我看到饮料瓶上有苹果图样，就说：“ai-po”。空奶纠正我的发音：“a-po!”，只见她脸上笑容荡漾，红唇开启露出洁白的牙。飞机可以说是在追太阳，这一天总觉比平时长，下午五点钟到赫尔辛基，太阳还有多高。下机时，空乘人员都站在机舱口，那位空奶当然也在，当我经过她跟前时，对她伸出大拇指：“You are beautiful！”。
接着转机再飞罗马，此时应该是自北向南，我坐在机舱右边，阳光灿烂，透视极好。飞机外是层层叠叠的白云，远处的云山婉如南极的冰盖，“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飞机时而钻入云中，机外是一片迷茫的乳白；时而跃出云层，重现“冰雪”乾坤。就这样贴着眩窗欣赏千姿百态的云团…伴随心脏一阵阵发慌，高度下降了。此时机下是一片海，渐渐地海周边的河叉、阡陌依稀可辨。海上升腾的水汽与浮云丝搅在一起，朦朦胧胧，仿佛置身于飘渺的仙境。傍晚时分，“大鸟”落地了。
在前往下榻旅馆的大巴上，导游介绍说，西欧的星级旅馆通常较小，和国内的大相径庭。待到入住发现果然如此，但是绝对卫生安静。随手打开电视机，不时出现挠首弄姿的应召女郎——难怪贝鲁斯科尼绯闻不断而总理照当——社会氛围吧！
梵蒂冈是罗马的城中之国。我们从一个半圆形的廊式建筑拱门穿过，进入一个广场，这就到了梵蒂冈。只见广场一排排长椅上坐满了人，原来这天刚好是天主教的弥撒日，四周有高个子的瑞士保安，穿着色彩艳丽的长袍，那样子着实有些滑稽。一会儿，保罗教皇乘倘蓬车来了，人们站起身注目相迎。教皇在对面建筑二楼的阳台上开讲了，讲的什么我全不懂，也不想懂——我对宗教不感兴趣。
罗马市政广场中央青铜骑士像被当作用来保护基督教的君士坦丁皇帝雕像，英武雄壮。据介绍广场四周的建筑和几组雕塑是米开朗基罗设计的，其布局的视觉构成有独到之处。我却看不到匠心何在，也许怪自己不懂，也许是“只因身在其山中”。
建于公元一世纪的罗马斗兽场是古罗马帝国和罗马城的像征。它椭圆形，分四层，可容纳九万人，大体像个露天体育馆，不过因年代久远已残缺不全。当初落成庆典礼用5000头猛兽，3000个奴隶分批进行决斗，那场景对元老贵族们来是剌激壮观，对普通民众来说是血醒残忍。
在罗马经常看到双层的大巴车缓缓开过——上层是无顶盖的——观光客沐浴着暮春的阳光，悠然自得。街头酒巴里庸懒的意大利人喝啤酒打发时间。
米兰是意大利第二大城市，街道布局井然，路旁没有树木，哥特式建筑风格，看起来整齐简洁。米兰大教堂几个尖顶直耸云霄，墙体上嵌有大大小小的大理石雕像，据说有三千多个；大胡子的达芬奇雕像就在不远处；在附近一个路口，街头音乐家们正在演奏；红男绿女三三两两低语着走街穿巷。这一切彰显这个都市既古老又现代，既传统又时尚。
到水城威尼斯，导游换了。她，四十岁上下，自我介绍说来自北京，在威城已经十多年了。儿子正读中学，会讲意大利语、法语、英语，当然中国话不成问题了。她说：威尼斯每年有两个月高潮期，街上水漫到小腿，在这儿生活的人高筒水靴必不可少。但是她喜欢这里，更准确地说，是喜欢这里的安静。没有汽车，没有摩托车，连自行车也没有。当地人只有六万，而且年轻人大都外出讨生活了，常住人口更少了。夜晚，游人散去，坐在广场的排椅上，捧一杯咖啡很是惬意。这里是亚德里亚海的一处海湾，进入威尼斯只能坐船，有称作贡多拉的两头尖尖的小船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如果出七欧元可以送你到威尼斯电影节举办的地方。徜徉圣马可广场，走累了坐在叹息桥边，河道上来往穿棱的船激起的水花和粼粼波光…乱花迷眼，陡然有失去时空之感。身归何处？“今夕是何年？”
大巴行驶在瑞士的山间公路上，道路不宽，东弯西绕的。山上林木苍翠，山脚平缓处绿草如茵，有时能看到几头奶牛悠闲地吃草。在一个叫因拿哥的地方，停车午餐，餐馆前不知名的花卉正开的欢。饭后在周围转了转，别墅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大抵两到三层，风格相近，屋顶有人字形，有三角椎形，不失个性。几乎见不到什么人。房前屋后没有菜园，只有花园。一路上也没看到农田。我揣测：瑞士人吃的莫非全要从外买进？这天晚上，我们下榻英特拉肯小镇。次日，我早早起床，沿着何维克街，循着钟声从有火车站的一端走到有个修道院另一端只要半个小时，空气很清新，抬眼远望，少女峰峰顶白雪皑皑。小商店里有各式各样的木钟，我特别喜欢一种会像布谷鸟咕咕叫的那种。几百到几千欧元的手表琳琅满目。
在日内瓦只停留了两个小时。日内瓦湖“蓝”得如同车上德国少妇的眼珠——和我同一个团队的有一对年轻夫妇，男的是美藉华人，女的是德国人，皮肤白皙，几天来我对她眼睛的“蓝”特别好奇。不少人在花钟跟前留影，所谓的花钟，就是用花草装饰的直径约十米的钟盘，当然有指针，我弄不清它是用何物做的，更不知道它能不能转动。联合国驻欧盟总部前没有人站岗放哨。世界卫生组织也是一座外观很普通的三层楼房，还没有我们国内一个中等级城市的卫生局体面。
汽车行驶在法国乡村公路上，路两旁是一望无垠的农田，有时能看到几卷禾草，这让我回想起在哪本外国小说上看到的插图，一幅恬淡的乡村风情画。 在我所过境的欧洲城市，城市和乡村过渡区很小，景象变换分明。不像在国内，城乡结合部能淋淋拉拉几公里。大巴停下来了——这是法国南部的一个小城，濒临跟日内瓦湖同样蔚蓝的湖。让我纳闷的是，在国内我也见过不少湖，怎么没有一个是这样的蔚蓝色。街道一端沿湖岸延向远方，游人如织。路边有长椅，小憩的人们可以欣赏湖光山色。街道另一端通向城区，街边两个年轻艺术家在现场制作喷画。我随同伴拐进一个小巷，这里熙熙攘攘，在食品店买了比萨饼品尝——在比萨城看比萨斜塔时没有吃到比萨——到法国倒补上了。
巴黎卢浮宫是法国文艺复兴时的建筑，以收藏丰富的古典绘画和雕塑而闻名。吸引世界各地的游人。这里游人摩肩擦踵。在《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前驻足凝视；在《维纳斯》…前留连忘返。盘桓一整天也不会腻烦。栩栩如生，美仑美奂…我的每个细胞都被艺术美所浸染。
艾弗尔铁塔是巴黎的象征，当然要选个不错的角度拍照。我选定位置正左顾右盼，一位女士上前接过我手中相机，为我拍照。我也给她拍了，她长得像电视剧《李小龙》里的琳达。交谈几句后得知是从荷兰来的，我提出合个影，她同意了。拍摄效果还不错：她摆了个造形，身体向我扭转几度，外侧下肢膝部略弯，向内侧膝盖靠拢，笑容可掬——小鸟依人的样子；只是我直楞楞地有些拘谨。尽管萍水相逢转过脸就是路人，但我内心还是感谢她的豁达和善解人意。
参观过凯旋门之后我们直达机场，当初拿破仑为彰显自己的武功而建此门，没想到会成我回国的起点，我算不算凯旋而归！？
飞机起飞了。我有几分莫名的愁绪，一定是拉下贵重之物。只是，一时想不起是丢在威尼斯、卢浮宫？还是丢在艾弗尔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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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0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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