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老三届 于 2015-1-29 20:49 编辑
下雪了,小童鞋们很是高兴。两天来网上雪帖暴增。
但是,没一个上随州网的小童鞋见过老随县百年一遇的大雪……
在下,依老卖老地讲讲,1953年冬春的那场百年一遇的大雪。
那是一场真正的大雪……
从53年入冬到54年初春,近两个多月时间里,隔三差五地飘着鹅毛大雪。即使在兰天艳阳,也只是在下午积雪表面微微融化,一入夜,仍是天寒地冻,落雪越积越厚。几十天的长时间只落雪少融雪,天地混沌白茫茫。
我当时七八岁了,在县城完小(今实小)念二年级。临近寒假,也不用上学,成天猫在家里。我的家就是外婆的稻草屋,参阅写的一帖:【百姓家史】淅河铁桥上空的枪声此处就不罗嗦了。
走出县城东门,在襄花公路汽车站南侧,(今购物广场门前)。外婆的稻草屋孤独地兀立着。东南西三个方位,看不到任何建筑物。睛天、站在家门,可见到几里外东面土岗上的娘娘庙和八角楼遗址。南面清淅的今前进和白桃一线青山,天际处的府河呈黛色的独脚山。屋后是县城护城河畔大树,和露出土城墙的天主堂绿瓦屋脊。在这场大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天地一片白。静寂得可听到雪花飘落的沙沙声,或吊挂在厨房屋檐下,小臂一样粗的“凌冰钩”,间息水滴声……
进县城的公路上,小腿深的积雪,干净地无任何车辙人迹。成群的鸟鸦麻雀,饥饿地寻食。外婆收养的安徽少年,让我在门前雪地上扫出一小块空地,他用一截小木棍,斜斜支撑一个竹屉子,用长细绳拴住小木棍,当有小鸟在竹屉子下吃谷糠时,我们躲在暗处拉动细绳,小鸟被倾下的竹屉子罩住。一个时辰捉到十只八只…小鸟为食而亡,那我和外婆也强不到哪里去,几十天的冬雪,靠一缸酸菜过来了,基本是酸菜水煮烫饭,一日两吨…
大雪压踏了外婆的三间开客栈的草棚,烧饭柴草不用去烧板凳腿和床架了,只是灶屋水缸刚用水瓢盛一瓢水,立马水面就结上一层薄冰,水缸内壁都是一层层冰圈,中间只有一孔伸下水瓢……
这场大雪,还给我留下永恒的记忆。
当外婆烧火做饭时,在灶门口“着火”是我福利。一天姐姐把吊挂在灶头,借灶火烧开的土壶水,倾倒在盆中洗衣裳。开水淌到我伸在盆边的右脚上,瞬间脚背上烫脱一层皮……
当时,没有钱看医生,外婆用土方,烧焦的猪毛末调食用油涂抹。一段时间后,雪停了,公路上慢慢开始融雪了。告别外婆和姐姐,早饭后,用破布包上伤脚,拄着一截木棍,在雪地里一步步挪向40里外的安居。爸妈在那呀,还有我两个妹妹……
雪原上阳光晃眼,融雪湿透裹脚布,忘却冷与饿,孤零零地一个八岁少年,一跄一跄地从随城向安居。雪原变得昏喑了,可能是快天晚了,此时,茫茫雪原上走近一个人影,见我如此模样,问我原委。当他得知我去我爸妈,安居卫生所卓所长、镇小胡老师时,立马就近去了一个湾子。不多会来了一位中年农友,我被他时尔背在背上、时尔在后背上坐在他带的一条小扁担上……
到安居都上半夜了。
后来得知,路上遇到的是安居镇政府的一位干部。是他在茶庵遇到我的……
……。
好了、打住。这帖写的太长了……
|
评分
-
查看全部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