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姥姥的棍子
大年初一,出门拜年。 这天去的是我老公的大姥姥家。两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住在乡镇郊区的一座瓦房里。 他们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在外地打工,这次春节都没有回家。 看到我们一大群人来拜年,大姥姥开心不已,又是拿板凳,又是拿零食,然后让大姥爷陪着客人聊天,自己去张罗午饭。 五舅赶紧阻止她,说我们来看看她就走,不想给她添麻烦。 谁知说了几句,大姥姥突然生气了,怒气冲冲地到院子后面找出一根大棍子,站在院门口,吼了一串随州本地话,周围喧哗的人们,互相看了看,没再坚持说要走。 老公告诉我,大姥姥说的是,“平时不来吃饭,过年还不留下,我这根棍子平时打狗,今天谁敢走,我就把谁当狗打!” 话说到这个份上,人们都留了下来。 菜上桌,酒斟满,客人们落座。刚刚还很“彪悍”的大姥姥这时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意地站在桌子旁边看着大家吃饭。 有人回头喊,大姥姥,您也来一起吃吧。老人家摆摆手笑着说,你们吃,你们吃,我看着你们吃。 推杯换盏的敬酒声,粗声大气的高谈阔论,小孩子的追逐打闹,过年的感觉洋溢在这个农家小院里。 也许对于老人来说,即便这种亲情体验再短暂,也值得她用辛苦忙碌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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