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弓与酒 文|彭成德
小时候我有两个好玩具,一个是弹弓,另一个是“手枪”。弹弓是小树丫砍的,然后挷上板车内胎皮子做成的。“手枪”是用木板锯成手枪型状,再在上面挖个槽,按上子弹壳渡个铁管,用铁丝铆上,就是手枪了。
有一天,我带着我的弹弓到习个塆去玩,习个塆是我们经常去玩的地方,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非常熟悉,也经常和小伙伴们在堰塘洗澡,在那个湾子前面,左右山上放个牛,我和往常一样先和伙伴们打个招呼。因为他们塆子里没有喂狗子,也不怕什么,我拿出我的弹弓他们看,说这是我新做的,打的准又远,说着我随手检个石子,对着堰边的树上弹了一下,树叶哗哗掉了几片下来。我满意又高兴,也许是太高兴了,发现他们塆里的横屋有一个窗户是用白纸糊的,很平整,自然成了我的目标,我一弹弓打过去,打的真准,只听哗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后一股酒味扑鼻而来,这时有人出来说:坏了!你把我大媳妇的酒打破了,这是怎么得了,这时我大惊失色,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神气劲,只好殃着鼻子往后走。
从习个塆离我家只隔一座山头,一路上我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这回去没法交差。当我回到家门时,没敢直接进门,而是无精打采地站在门外,我母亲见到我时,一眼就看出破碇。问:“跟我说,是又做了什么坏事,老实交待?可以不打你!”一听免打,就如实交待打破酒的经过,母亲又问:“是一斤,还是两斤?”我没加思索地说:“是两斤!”(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几斤的)我的童年里,酒在家庭里算是高档品了!母亲立刻打开“神柜”拿出装有两斤酒的瓶子,那时装酒都用滴滴威瓶子装。急匆匆地往习个塆送去,母亲走到园子后面,王个沟岗上时我还清楚地记得她一手托住瓶底,一手握住瓶子上部,生怕有什么闪失,快步地送到习个塆,并向她们赔礼道歉。
我事隔了好久没好意思去习个塆玩了,等我再去时,他们也没提打破酒的事,那个年代我们队经常有人因为一件小事会讲口,酒赔了自然没有讲口的事发生了。
我的母亲虽然没有上过学堂,她的言行深深地教育着我,踏实做事,真诚做人。她的离世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我时常想起母亲,眼睛都会湿润……
(来源:随州文艺)
作者简介: 随县柳林镇白庙村人,现在外经商,热爱文学,多年来坚持写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