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里,他把悲伤喜欢过了
江湖中,我把刀锋爱过了
或许也有关联,但更多地是纯粹的喜欢,以七月桑桑《而今说》里面的两句作为这篇文字的题记。
好多年了吧,再没有像最近一样心里总是洋溢着某种执拗的冲动。曾经那个懵懂不谙世事的年龄,总是容易被未知的美丽迷了心智,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那时候,仿佛一切都是美好的,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没有什么烦恼,只是有老师的叮嘱和父母的唠叨;没有什么顾虑,不用担心现下的午饭,也不用担心明日如何生活。于是,在一个只有纯粹天真烂漫的时节,爱情的萌芽总是能吮吸到足够的养料,然后生长,然后开放。
曾经有人说,我们总是在还不懂爱情的年龄遇到一生中最美的爱情。于是,大多人会在在吵吵闹闹,哭哭啼啼后分道扬镳,一路离去的道上落满缤纷的花瓣,那不是你,也不是她凋落的心,是生活对一段爱情的祭奠。当然我们还是毫不自知的,自不会伤心欲绝,泣涕落泪。这便是人生最不幸的,它的不幸就在于我们总是在一个错误已成定局的时候才发现到自己犯了错误。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如果爱需要一场祭奠,即无狂风暴雨,也请于明媚的阳光下祭之以汹涌的泪水和盛世的花香。
自古而来就没有人能说清楚爱是个什么东西,百度了一下,都说的太过笼统,字间的释义仿佛总是差之毫厘,这是说文解字里对“爱”的描述: 爱的定义: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别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但我总觉得,真正的爱是必须也只能被放在心里的,即使许多人将之流于笔尖、落于纸上,那也只便成了一个供寄托的物件。刘永,东坡,易安,还有我最爱的李后主,他们各有各的爱,也各有各的感人肺腑、惆怅哀怨。但我总以为,爱是一种悸动,只会发生在自己心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汤显祖在《牡丹亭》中这样写丽娘的情。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李清照盈盈暗语。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数年已逝,东坡问卿在远方还可好?
“云一緺,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李煜明明如此深情,却偏偏生来就是皇帝
仿佛为人称道并代代流传的故事,爱情的最后总要有个凄婉的结局。悲伤更容易感染观众,眼泪被他们赚了个够。
为什么要这样呢?明明我们每个人都向往着爱情,憧憬着幸福。
但或许正是像《安娜。卡列尼娜》里说的,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一样的幸福自没什么可说,那些各有各的不幸才值得去讲述。所以,悲伤似乎就成了唯美爱情的主旋律。故事中的每个人对于爱情,都如饮毒酒,如饮鸩止渴。
……
这依然是七月桑桑的一则。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时光如卵。故事破壳而出的刹那,我们还来不及悲伤
我们准备出美好、真挚和良善。我们捧出内心所有的钻石和灯盏
你愿望花开,我便送你十个春天。你却说,这让你轻易想到十场秋凉
花瓣急急落下。像暗器,嵌入时光深处
花朵如我们,同样躲不开,尘世背后那只翻云覆雨手。却同样在盛放与凋落之间,义无反顾。
爱情如此高贵,现实如此卑微。时光如卵,十万灯盏,敌不过一场秋凉。不求牵手,不求白头,不求尘世共走。只愿能“默然相爱,寂静欢喜”,于我看来便已是关于爱情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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