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竞博文又曰:随州人的语音重,这是一个先天的缺陷。一出门就有人学着随腔编着笑话,弄得我们很不好意思。可是一个地方要是没有地方特色的语音语调,那个地方也就彻底消失了。所谓“十里不同音,八里不同俗”,正说明允许这种现象的存在。随州人音调的特殊,当然是因为其地理位置的特殊造成的。然而随州人在守护自己独特的土著声调个性时,表现得很坚决,一般外地口音很难被同化。譬如随州人对北面的口音称奤腔,称南边的口音为蛮腔,而对难以听懂的其它外来口音统称啰巴佬。对于外来口音,随州人经常挑选最宜产生歧义的词汇,组成最粗糙低级的句子,用学舌的办法来打趣,弄得别人很不好意思。而且对本区域内操不同口音的人也不轻易放过,随中人就经常学三里岗的腔调:“白菜娃子,萝卜娃子,炒一大盆娃子。”其实三里岗话是最纯净、最没有污染的随州土语,很需要我们的专业研究者作更深入地研究……
方言也真怪,就隔一道河、一条坡,音调就出现重大差异。均川光化与安居肖店就隔一条不到二十米宽的涢水河,东岸的光化说“安居”、“工具”就是标准的北方语,而肖店则把安居说成“安猪”,把工具说成“公猪”,闹出许多笑话;洪山的鲍集与三里岗的新集就隔一座魁头山,东边山下的把不负责任的信口开河说成“嚼舌根”,这意思谁都听得明白听得懂。翻过山去的鲍集人就说成“嚼赊(舌)”,这不免让人犯迷糊,但细嚼一下,也能嚼出新意来——对于信口开河的话,就像赖皮鬼赊账一样,不知什么时候能兑现。还有这随州城内与城郊,跨过涢水,南郊人说社还是社,车还是车,城关里却把社说成“啥”,车说成“差”,淅河也跟着赶热闹,也是满口的差呀、啥的。都是同饮一河水,同吃一地粮,为何会出现如此不同?你就是骂安居人为安猪、公猪,他也不改口音,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恐怕大语言学家也无力来改变这种事实和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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