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首蛇身伏羲女娲图
随州学者王文虎在研究季梁文化时,发现先秦诸子学说中的许多流派都与季梁思想有着渊源关系,季梁思想很有可能是中国哲学思想的起源。对于他的观点,我一点都不奇怪。
随州从来就是一个诞生神奇的地方。中华民族始祖炎帝神农诞生这里,他制耒耜、植五谷、尝百草、兴贸易……开启了华夏五千年农耕文明的历史。从此,随州的山山水水都贴着始祖的标签。随州的农耕文化、中医药文化、天文地理气象等等,追溯起源,都可能是开启中国乃至世界文化历史的钥匙!而随州音乐史则是这些文化名片中最闪亮的一张。
《世本》是一部由先秦时期史官修撰的,主要用来记载上古帝王、诸侯和卿大夫家族世系传承的史籍。《世本.作篇》记载:“女娲作簧,随作笙,作竽。”女娲是中国上古神话中的创世女神,发明了可以发声的乐器,簧,而一个叫“随”的人发明了“笙”和“竽”这两种乐器,这应当是史籍记载的最早的成熟的乐器了。
而这个乐器的发明者叫“随”。在有限的文献资料中并没有对这个叫“随”的人作过多的记载,但是他作笙、作竽的事情却流传了下来,我想,他应当也是一个和女娲、伏羲一样,对人类文明有着很大推动作用的一个人。他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随人的祖先,是随这个地名的缘由。也就是说,早在没有文字记载的上古时代,在女娲开天辟地时,就已经有一个叫“随”的人或是地方。
可能也有人质疑,神话怎么能算作历史?但是神话来源于现实这个论断大家都是认可的。在没有文字记载的年代,历史在口耳相传中流传了下来,在流传过程中,经过很多人、经过很长的时间,难免在真实的基础上发生变异,带有某些人的主观意志,以及对现实的无限夸大甚至扭曲。其实,有很多国家在考证远古史的时候都会借助神话传说,甚至很多神话被印证为史实。
也有史书记载,“女娲作簧,伏羲作笙。”对于那个遥远的年代,我们没有更多的证据来说明到底是“随” 作了笙、竽,还是“伏羲”作了笙、竽,但可以确定的是,“随”是一个存在的人,是一个与“三皇”中的女娲、伏羲有着密切关系的人。史书不会无缘无故的杜撰一个叫“随”的人或地方,我们甚至可以大胆地推测,“随”有可能就是女娲的丈夫伏羲。
在汉·桓潭《新论》中记载:“神农氏继伏羲而王天下。” “伏羲作琴有五弦,神农氏为琴七弦。”可见,伏羲和神农是有历史源远的,他们都是以羊为部落图腾。
神农诞生于随,而在山水相隔舟车不通的上古时代,伏羲也不大可能跋山涉水将王位让于千里之外的神农,所以伏羲在随州,或者是还有个名字叫“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希望有越来越多的“随学”研究者来解开这些谜底。
再说,随州本来就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诞生奇迹的地方,随州这个地方同时出现“三皇““”五帝”也不是什么稀奇。
相传神农在林中采药时,看到啄木鸟在树上啄吃虫子,鸟嘴啄树发出哆哆哆、咚咚咚的不同声响,他从这些自然现象中得到启发,找来一根桐木,将其挖空、削平,再用麻搓成长短粗细不同的五根线排在琴的正面,这五根线就是这架琴的琴弦,分别叫作宫、商、角、徵、羽。这就是炎帝神农氏亲手制作的第一件乐器名神农琴。也是天地间出现的第一架琴。
《世本·作篇》记载:“神农琴长三尺六寸。上有五弦,曰宫、商、角、徵、羽。”汉·桓潭《新论》载:“昔神农氏继宓羲而王天下,上观法于天,下取法与地,于是削桐为琴,练丝为弦,以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焉。”
五弦琴开创了中国音乐五声音阶,而以桐树作琴板,延用至今。
让人惊奇的是,在擂鼓墩曾侯乙墓中发现了在我国秦汉时期失传的五弦琴,同《世本》中所说的五弦琴相差无几。擂鼓墩曾侯乙墓中五弦琴的出现,用实物印证了神农生于随,并在随州作琴的事实。
1978年,在中国音乐史上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在地下沉埋了2400余年的国宝编钟,随着曾侯乙墓的发现而重放异彩。擂鼓墩出土的曾侯乙编钟,以数量之多、铸造之精、保存之完好、音律之全、音域之广、乐律铭文之珍贵,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曾侯乙编钟与国际通用的C大调七声音阶同列,音律跨五个八度,能旋宫转调演奏古今中外各类乐曲,是我国独有的“一钟双音”编钟。更让人惊喜的是这套编钟不仅仅是国宝级的文物,还是一组可以奏出动听音乐的青铜乐器,不仅能演奏宫廷音乐,也可以和现代西洋乐器完美的融合,高端大气、气势恢宏。
曾侯乙编钟上刻有3755字的铭文,其内容包括编钟编号、纪事、标音及乐律理论,甚至注明曾国与楚、周、齐、晋等国的律名和音阶名称的对应关系,这是我国迄今最早的乐理文献。曾侯乙编钟的出土将中国音乐史提前了400多年。
曾侯乙墓不仅出土了震惊世界的编钟,还出土了磬、鼓、瑟、琴、笙、排箫、篪等音乐文物,共计125件。其宫廷乐队配置完整,规模宏大,金声玉振、管弦悠扬,音乐成就令今人叹为观止。
在擂鼓墩1号墓还发现的一批较完整的竹制笙簧,也是迄今发现的最早的簧片。其上残存着用以调节音高的蜡状物,这就是后世沿用至今的“点簧”工艺。早在两千多年前,随州先民已精确掌握了簧片与簧管内有效气柱的长度相配合发音的原理,这与西方气鸣类乐器管风琴的原理相似,但出现年代要早很多。
然而,奇迹还在不断地发生着。 2013年,西周最大古墓群,随州叶家山西周墓群中最大的两座墓正式开掘,在M111号墓室里发现了5座编钟,这组编钟比曾侯乙墓出土的编钟,还要早500多年。
难怪有人说,提及中国音乐历史,必从曾侯乙墓谈起。这对于随州来说,是一个至高无上的荣誉。
在战乱纷飞的古代,随人为什么如此重视音乐?我想,这与这个地方历史文化的积淀不无关系。音乐是上层建筑,是需要经济基础作支持的,一个地方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稳定的社会关系,又怎么能创造出如此顶尖的艺术?
德国音乐家贝多芬说: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而我们随人的老祖宗却在那样一个久远的年代,将音乐艺术发展得如此登峰造极,一次次改写了世界音乐历史,不能不说,曾国曾经有一个多么幸福、繁荣的文明盛世。
我想,一个地方或是一个国家的音乐文化修养水平足以衡量这个地方或国家的文明程度。音乐发展的高度足以说明文明发展的高度,所以,在随州这个圣贤辈出的地方能够诞生“三皇”或是“五帝”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历史永远像一个深不可猜测的谜,但他的谜底就在那里,他不会因为你不知道,就不存在。而随州就是一个这样的谜,他的深邃和辉煌都掩埋在岁月的深处,只要不断深挖,展现给你的绝对是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历史宝藏。
(曾侯乙墓出土的五十弦瑟)
(曾侯乙墓的十弦琴)
还出土了之前只存于传说中的乐器,篪。
曾侯乙编钟。这套编钟一共65件,共2500多公斤,分三层悬挂,音域达到五个八度。每个编钟可以发出两个不同的乐音。钟身上刻有近三千个铭文,记录着音阶、调式、律名等信息。相当于把乐理和乐谱都直接刻青铜器上了。
(来源:《随州文艺》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