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朵月季,因为跟玫瑰是堂姐妹,所以大家都会分不清我们谁才是真正的玫瑰。
在我刚刚伸展了腰枝,蓄集了大半个月的力量,想要开一朵属于自己的花容时,被园丁“咔嚓”剪掉了我与土地母亲的脐带。
我跟真正的姐妹们一起,被放上了黑漆漆的货车里,经历了漫长的黑暗时光,在终于得见天日的那一刻,我嗅到了乡村里所没有的汽车尾气,以及各种各样的味道。好吧,这就是我的人生,注定不能为自己美丽一次。
一个样子还算和善的女人用花洒往我们身上喷水,我闻到了一种来水的怪味儿。好吧,总算比渴死强。尽管已经活不到多久了,我还是没得选择。
身边一个个姐妹都被这个女人轻轻地拿起来,用小刀剃去了刺,剪去了多余的叶子。在我等待着那尖刀剥削我的那一刻,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要买一些玫瑰,以备节日。我很幸运地逃脱了尖刀。以至于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时,我还在暗自庆幸。当我被一阵“哎唷”的声音惊醒时,才发现,那个男人的手被扎了。好吧,那个被扎了手的人,把我们的刺儿全拔了。
没有水,连有怪味儿的水都没有。请允许我昏迷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养在一只杯子里,花容虽失色,却也不难看。我在看那个女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或用手敲敲键盘,或是跟同事说说笑笑。或是深锁眉头。
我在这样一个不是很讨厌的环境里安静地活着为数不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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