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秋香 文/涨涨苔 四季的轮回似乎于眨眼之间,盛夏的热风仿佛昨日才从身边吹过,知了的鸣叫犹在耳边回响,河岸的杨柳还不忍落叶纷纷……可几阵不合时宜的轰轰雷声,却催促着时骤时柔的秋雨向人们宣告秋的来临。秋天来到了四明山,香樟树的籽儿挂满了枝头,长长的紫藤豆荚低垂在藤蔓间;秋天来到了东钱湖,银杏的叶子开始泛黄了,连大红的石榴也咧开嘴笑了。连续几日的绵绵雨天,带来了阵阵凉意,街头曼妙的少女似乎还没有享受够蕾丝衫和迷你裙所带来的满足感,裸露在外的水嫩肌肤不经意间瑟瑟发紧,才恍然明白已是中秋时节,不得不纷纷套上了秋装。 上周日恰逢秋雨绵绵,我撑着小花伞,行走在千年古县城慈城的小巷深处,竭力寻找对夏的回忆。不安分的雨点儿随风飘落在手上、脸上,也打湿了我的碎花衣襟。其实,我很喜欢雨天,细腻、精致的春雨润物无声;淡雅、爽凉的秋雨淅淅沥沥。连绵的秋雨“沙沙”地滴落在小巷的青石板路上,溅起一层白丝丝的雨雾。我隐约闻到了一股飘渺的香味,那是一种很特别又有点熟悉的香味,细腻、典雅似浓还淡,与弥漫在空中的雨雾糅合在一起,经久不散,让人沉醉。我索性撇开小花伞,任由细腻的雨滴落在身上,抬头闭目凝神深呼吸,再细细地品味着这股香气,一种如同阔别多年的密友再次相逢的喜悦意味油然而生。这种感觉竟然是那么的美妙,却懊恼自己怎么也想不起这久违的阵阵幽香来自何物。 我静静地伫立在雨雾中闭目回味,直到雨水浸湿了薄薄的衣衫,被一阵秋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才极不情愿地睁开双眼。蓦然发现头顶一侧的马头墙边伸出的一枝翠绿,原来是她——桂花!若不细看,她是那么的不起眼,星星点点的雅黄点缀于绿叶丛间,正眨着眼睛默默注视着我发呆的样子。“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宋词人李清照的名句在那一刻荡漾在我的脑海中,不免很是羞愧,本是为寻夏而来,却忽略了这个久违的密友,又忽然忆起前段时间在报刊上看到的消息说,今年的桂花花期比往年都稍晚些,而今天的小巷之行,也意外有了一次美丽的邂逅。 这两天天气晴朗了许多,多日不见的太阳也变得温和起来。信步于小区间,花园里栽种的数十株丹桂,似乎一夜之间全开了,到处弥漫着桂花的甜美清香。碧绿丛中的桂花,有的呈金黄色,有的淡黄,似繁星点点。虽没有牡丹的雍容华丽,没有红梅的冷艳傲骨,可那独特的香味却早已沁人肺腑。闻香知行,就算身边没有她的身影,我也一定知道她在不远的地方,正静静地怒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