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姐妹捕鼠记(作者:孙宇峰)
孙氏姐妹捕鼠记
文|孙宇峰
早些年曾做长诗《唐氏捕鼠记》,记述了吾妹小唐用捕鼠器捕到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后,不知如何处置,干脆用塑料袋把整个捕鼠器套住,塞进冰箱冷冻室,直接冻成冰鼠的壮举。朋友们看后都大呼有趣。没想到几年过后,我由记叙者成了战斗者,被卷入了一场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灭鼠大战。
事情得从我脑壳进水跑到远离家乡的一家公司上班说起(如果是在家里,此等小事自由拙夫搞定,不需我费心劳神)。公司在乡下,我们都住集体宿舍,和我住在一起的姑娘也姓孙,我就叫她小妹。小妹有着灵敏的嗅觉和听觉,最早发现老鼠入侵我们寝室。
“没事的,保安那肯定有老鼠药。我们以前单位每年强制性地买老鼠药,除四害。”我说。换了工作后,我天天把“我们以前单位”挂在嘴上,那里已经被我描述成理想中的天堂了。“回头我找保安要点,把老鼠给灭了。”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之前曾在书上看到过,老鼠能听懂人说的话,我不该在寝室里把战略部署说出来的。果然,拿到老鼠药后,我用一包饼干做饵,混入半包老鼠药,放到床底下后,一点效果都没有,老鼠不动它,依旧在我们寝室窜来窜去。
同事说,老鼠爱吃肉包子,把老鼠药混进去,它肯定吃。于是早餐的时候,我忍痛割爱,把半个肉包子省下来,拿回寝室,打开老鼠药往里面撒。因为是粉状的,撒的时候感觉空气中都是老鼠药的粉粉。不一会儿,我就觉得头晕脑胀。我对小妹说:完了,我可能中毒了。鼠未灭、人先亡,呜呼哀哉。
小妹赶快找来棉签,用清水给我洗鼻腔,这才挽回一条性命。这场自杀式的战斗还是有收获的,毒死了一只幼鼠。但是却遭到了鼠辈们疯狂地报复。出差两日回来后,小妹哭诉:“姐,你不知道它们现在有多猖狂,以前我推门进来,它们还吓得一溜烟地跑,现在就淡定地看我一眼,大摇大摆地从窗户那爬出去。而且天天晚上弄好大动静,吵得我睡不着觉!”
看来我这“主帅”多少还是有点威风的,能镇得住那些鼠辈。正当我洋洋得意,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时,蓦然发觉杯子里有一个硕大的老鼠屎。“天啊,报复,赤裸裸的报复!”等到我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又在蚊帐顶上发现了一颗更大的老鼠屎。“威胁,赤裸裸地威胁!”
叔可忍婶不可忍。孙大婶立马把杯子仍了,把床上被褥全部丢洗衣机清洗,然后网购了好评如潮的老鼠贴。我要在它必经的路上布满老鼠贴,我要让它们全军覆没。货到后,我又忍痛割爱,把菜里仅有的几片牛肉留下,放到老鼠贴上。并且汲取教训,在寝室里只与小妹眼神交流,不说一句话。
第一日,没有战果,亦不见鼠辈活动;第二日,老鼠贴威力大发,粘住了小妹的鞋。“姐,快救我,不小心踩上了!”第三日,鼠辈已经能熟练地绕过老鼠贴啃食桌子上的水果。
“要不我们想办法把院子里的野猫请到寝室里来?”我说。
“那猫被司机师傅们养得肥肥得,肯定对老鼠不感兴趣。”小妹说。
“要不我网购一个电子猫?”
“你以为以我们老鼠的智商,电子猫能吓得了它们吗?!”
现在全公司人都知道,我们寝室养了宠物,吃饭的时候都不忘问一声:今天又给你们亲爱的老鼠带什么好吃的?
昨晚躺到床上,突然闻到一种骚骚臭臭的味道,我还以为是鼻炎犯了,后来突然如醍醐灌顶,莫不是老鼠在我床角拉屎拉尿了?掀起床垫,挪动床板一看,果然有一堆老鼠屎。
“老公,寝室里的老鼠欺人太甚。”我只好给拙夫打电话。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你买个老鼠夹子,你又不听!”他在那边生气地说。
“老鼠夹子太残忍,而且我又没有冰箱,真夹到老鼠了怎么办?”我狡辩道。
然而,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我怀疑,他们已经联盟了。敌众我寡,这仗可怎么打?
(来源:随州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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